Emma Johnston 教授：水下世界的开拓者

Emma Johnston 教授的任务是：使用科学工具和传播手段来保护她所钟爱的水下世界。她钟情于这份工作的部分原因是，她是在墨尔本的菲利普湾（Port Phillip Bay）附近长大的。

“我们会在海里游泳、浮潜，以及驾驶帆船，”Johnston 回忆道。她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弟弟。其中一个兄弟成为了一名景观设计师，而另一个则成为了音乐家，而她是家中唯一一个将家族爱好变成正式职业的人。

Johnston 是新南威尔士大学（University of New South Wales）颇具影响力的生态学家和生态毒理学家。她不仅是科学学院院长，还是应用海洋与港湾生态实验室（Applied Marine and Estuarine Ecology Lab）的负责人，负责培养未来的海洋科学家，并与当今的专家合作。她曾是悉尼海洋科学研究所（Sydney Institute of Marine Science）悉尼海港研究计划 (SHRP) 的首任主管，该计划是一个跨学科、跨机构的合作项目。

Johnston 对悉尼海港充满研究热情，因为尽管海港周围居住生活着近 500 万人，但它仍然是体现海洋和港湾多样性的全球热点地区。“这里几乎拥有海洋中所有栖息地的类型，”她解释道。

2014 年 11 月，Johnston 和她的 SHRP 同事发起了世界海港项目（World Harbour Project）。“这个新项目源自我们想要分享有关多用途海港的技术和知识的愿望，这些海港极具价值，而且受到人类活动的极大影响，因此我们想在全球范围推广我们的研究结果和优先项目，”她自豪地表示。现在，该项目有 20 个城市合作伙伴，包括雅加达、旧金山、上海和里约热内卢。

“我们有能力在国际科学文献中发表与政策相关的内容。这正是我所喜欢的‘最佳有效点’，”Johnston 如是说，并表示自己一直对“实用的研究”有兴趣。

如果上述工作还不足以说明她所付出的努力，这位精力充沛的海洋科学家还通过海洋产业专家知识小组（Marine Estate Expert Knowledge Panel）这样的机构向政府提建议，该机构是新南威尔士州海洋产业管理局（New South Wales Marine Estate Authority）的一个独立部门。她还是澳大利亚政府资助的《澳大利亚环境状况报告》“海岸”篇章的主要作者，该报告每五年发表一次。

除了令人印象深刻的各类成就之外，Johnston 还是一位备受瞩目的科学传播者和广播员，作为 Foxtel/BBC 电视系列节目《澳大利亚海岸》（Coast Australia）的联合主持人而为全世界观众所熟知。

“我确实需要八小时睡眠，”Johnston 坦言道，否认了她是像英国前首相撒切尔夫人那样的“短睡眠者”的说法。“我可以连续几天只睡七个小时，然后我就会崩溃，”她笑着说，然后接了个电话。

“刚才是探索频道（The Discovery Channel）打来的电话，”Johnston 解释道。“他们正在拍摄关于悉尼海港的六集纪录片，预计明年播出。我希望这个节目除了拍摄来往的游船和热闹的新年前夜之外，还能增加一些水下研究的内容。”

鉴于她多元化的综合性项目，Johnston 似乎遵循了一条早已注定的职业道路，从年轻的航海爱好者到专业的海洋科学家和传播者。但事实并非如此。“我一开始并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她坦言道。“在成长过程中，我们热爱音乐，并经常参观美术馆。那时我很想成为一名画家。”

事实上，年轻时的 Johnston 有许多想法与选择。她的父亲是墨尔本莫纳什大学（Monash University）的应用数学家。她的母亲曾是一名化学家，但是在成家之后，因为拒绝了兼职工作的要求，而被迫离开了工作岗位。当时她毫不气馁，决心开始学习画画与日语。

“那是在上世纪 70 年代，”Johnston 感叹道，她努力鼓励女孩子们在 STEM（即，科学、技术、工程和数学）学科中找到自己的位置。

“由于社会和文化认知，女性认为学习数学和物理很难，认为我们在这些方面缺乏天分，”Johnston 表示，“但事实并非如此。社会的认知会影响孩子的认知，并影响孩子的选择和表现。”

她承认，我们需要付出努力和“重大的文化转变”才能摆脱这些根深蒂固的偏见。 

Johnston 在 2014 年国际妇女节当天荣获了由澳大利亚科学院颁发的首个南希米利斯女科学家奖（Nancy Millis Medal for Women），向世人证明了女性也能胜任“数理化”学科。该奖项旨在纪念已故的墨尔本大学微生物学家南希 · 米利斯（Nancy Millis）教授，她是澳大利亚生物技术领域的先驱人物。除此之外，Johnston 还获得了诸多其他奖项，包括 2012 年新南威尔士州科学与工程奖（New South Wales Science and Engineering Awards）以及 2015 年新南威尔士州政府颁发的尤里卡奖（Eureka Award），以表彰她为科学研究的宣传工作所做的贡献。

乍一看，尤里卡奖代表了 Johnston 从航海爱好者向科学家转变的契机。事实上，这要从她的童年说起，她的父亲是一名科学家，曾在法国、英国、日本以及澳大利亚发表过文章。由于她早年就耳濡目染了这么多关于科学的经历，所以十几岁时她决定当一名科学记者也就不足为奇了。

“所以，我在墨尔本大学上学时选修了生物学、物理、化学和数学，”Johnston 回忆道。“我还对社会和环境问题很感兴趣，而且曾担任学生会主席。”

当 Johnston 选修生态研究课程时，这一切 —— 科学、新闻、公共宣传就融为一体了。

Johnston 解释说：“我对此很着迷。我在该领域获得了一个荣誉学位与博士学位，并在获得博士学位后立刻找到了一份工作。这很不寻常。”

Johnston 在她的职业生涯早期就拥有了如此专业的领先优势，使其可直接接触该研究领域 —— 水域。她探索了大堡礁的热带水域和南极洲的海床，调查了人类活动对海洋生物的影响。

大片海草与海藻林以及岩石珊瑚和海绵花园，甚至少量来自海港与港湾的松软沉积物，都能为水下生存环境提供重要信息。其结果意义重大。例如，早在十年前，通过从悉尼海港和新南威尔士州的许多其他港湾采集到的数据与实验室检测结合起来，Johnston 证明了有毒污染物，特别是铜，会加快外来物种对沿海水道的破坏性侵入。

“我们现在已经有了多种证据，一种因果机制和贯穿时空的真实世界的数据，”Johnston 表示。她经常与政策制定者和“利益相关者”讨论其团队的研究发现，这些利益相关者也包括垂钓爱好者，他们往往不愿意承认他们的爱好对环境造成的影响。

“我的工作是把我们收集到的信息与大众分享，解释它们是如何收集的，并结合他们的个人经历来面对和讨论这些信息。”

与此同时，Johnston 的团队正在与 CSIRO、新加坡国立大学（National University of Singapore）和加拿大河流研究所（Canadian Rivers Institute）的合作者联手打造“非常有趣、非常尖端”的工具。其理念是使用强大的遗传学和“大数据”新工具来检查海洋生态系统的生物多样性和健康状况。

Johnston 表示：“这正是我们需要的信息，以便了解我们如何帮助物种在瞬息万变的环境下生存，其中包括海面温度的上升。”她还指出今年一些澳大利亚国家研究计划采纳了他们开发的一些“生物功能诊断工具”。

“但是最新、最前沿的工具仍在开发中，而我们最初的研究结果已经在香港和英国的国际会议上引发了广泛关注，今年我还受邀在这些全体会议上发言。”

尽管取得了这样的成功，但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在为环境状况报告汇集数据后，Johnston 敏锐地意识到我们没有一个用于近岸海岸系统与港湾的国家监测系统。其结果是在大堡礁和悉尼海港等地对生态系统的利用显得混乱且相互冲突。

“我们需要了解一个生态系统是处于良好状态还是接近临界值的边缘，”Johnston 说道。“我们需要获取信息的工具，来提供有关生态系统如何应对变化的反馈。我们需要一个国家级的监测系统来确保监测的持续性和一致性。”

我们需要更多像 Emma Johnston 这样的人来完成这些任务并培养下一代接班人。